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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你,替某個人說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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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你,替某個人說的

桃紅眼睛的陳枝,狐頭九尾的梅花皇後,以及一位腦後垂著一根金色長辮的氧氣面罩女士。

“邪菩薩,梅花皇後,該如何稱呼你呢?”

深棕皮夾克,淺棕闊腿牛仔褲,因為不習慣胸衣用繃帶裹住胸部。額頭金色碎發被強風吹得紛亂,左耳佩戴單只1.5克拉紅鉆,摘掉面罩露出一雙銀色的瞳孔。

“父親,我回來了。”

白澤對她笑,“等你很久了,莉莉斯。”

名號「莉莉斯」,沒有ID,和梅花皇後一樣的情況。連聲線都變了。

“這位是002,你們中有人認識。”白澤又恢覆那種猛獸低吼的聲線。

莉莉斯的銀瞳肆意妄為,在林秋深身上來回掃,“聞起來很美味的人類。”

陳枝和梅花皇後懶得搭理這副場面,她們互相看不順眼,各自回一間耳室避讓。

“我也要休息了,老爸。”莉莉斯甩著發辮把小桃花和阿依波塔叫進坎室。

“私生的,明離知道嗎?”

“我沒那個膽子”,莉莉斯回來後白澤的心情好了很多。

“岳父大人。”林秋深忽然有了一個年齡跨度特別大的親屬。

白澤眼神一凜,“你們靈長目人猿亞目人科人亞科人屬智人種好討厭啊。”

林秋深掏出煙盒,那只小蟲毫不猶豫地沖向坎室——找到了。

“她現在是罪犯,我有權逮捕。當然也有別的方式贖罪。”

“我不喜歡這個玩笑,離我的孩子遠點。”

岳父和“女婿”是敵人,林秋深能理解。回娘家的時候顧忌老父親的心情分房睡,夜晚可以幽會。

林秋深半夜敲開坎室門,莉莉斯站在門後沒有穿外套:“什麽事,執行官大人?”

“不請我進去坐嗎?”

莉莉斯轉身進屋,林秋深跟進房間,緊盯著她金色發辮上兩顆蠱金珠:“好久不見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麽,執行官大人?”莉莉斯拆掉頭繩,松開腦後的細長發辮,“我們之前見過嗎?”

林秋深挺討厭失憶梗的,“我們關系不一般,私奔的時候你說要娶我,連戒指都沒有。但我太喜歡你了,誰能想到你會騙人呢,心都碎了你卻問我們之間見過嗎”,他的控訴帶著微弱的哭腔,眉眼間流露出傷感,像模像樣的悲傷,濃密的睫毛都沾上了水霧。

“花蝴蝶應該被做成標本掛在墻上,你覺得呢?”

“好變態,林秋深。”他把自己暴露在林秋深面前。

莉莉斯拆完頭發,表情疑惑,“你剛剛說什麽,那個銀頭發的蜘蛛男像漿糊一樣,你要帶走他?恐怕不行,他鐵了心要追隨我父親。”

林秋深倒是想楊玉環留在登陸城中,廢土上有一位楊玉環就夠了。

“你呢,我能帶走嗎?”

林秋深聽說過他這副形態,在變成繭之前他以這副姿態活在楊玉環別墅。那根發繩上兩顆破洞的蠱金珠更是鐵證,眼前人就是他。

莉莉斯從書架上取下來一個方形八音盒遞給他,“真奇怪,第一次見面問這種問題。”

是白天時白澤親手做的那個可以藏東西的八音盒,林秋深從中間的小洞裏拿出一枚銀戒指。

莉莉斯手上有一枚金戒指,她向他展示。按照F區的規矩,林秋深戴上就是她娶的丈夫了。

“草率,我是什麽可以敷衍的人嗎?”

莉莉斯拿走戒指,單膝跪地,“世界是一場盛大的游戲,玩家擦肩而過,惶惶而死。林秋深,你能一直陪我玩嗎?”

林秋深摘掉手套,遞出微紅指節的左手,“祝你在廣闊無垠的世界裏玩得開心。”這是第二次祝福,“不管你是誰,我清楚地看見你,愛你。”

“愛你,替某個人說的。”莉莉斯把外套夾克穿上,金發卷發拽出衣服外。

林秋深註意到她肩胛骨長出一對褐色紋路,蟲化的最後一步羽化的前兆,「蝴蝶」長出翅膀後會死。

“你會想活得久一些嗎?”

“世界性游戲,輸的人給我陪葬。執行官奉陪嗎?”

林秋深確信勸不回他,“如果是你,可以做點有趣的事。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。”

“給你留了聘禮,在那顆領主星上,回去再看。”莉莉斯把人趕出房間。

林秋深走出城堡大廳,站在甲板上欣賞戒指:“新婚夜被趕出房間,慘。”縱身一跳,衣擺飛起,一小節天空航道帶著他游覽城中。

新居民們和從前一片通過紛爭決定居住的地方,收拾好居所之後走上空曠的廣場用自己的身體播放音樂。他們無視天空航道上的賽車游戲,只要今天不是他們在那場游戲裏就是勝利。

不用的音樂風格分成不同的區域,有人在用貝斯和二胡幹架。

非人以生命的最後一天的姿態過每一天,絕望的愉悅感充斥在剩下的肉身裏,多巴胺和內啡肽依舊能為他們帶來歡愉。

百結衣舞女的裙擺燃燒火焰,她在人群中間浴火起舞,彩色的拼接布料被突然潑過來的汽油沾火引燃。

“嘿,混蛋,你要賠我一件新的舞裙!”

“馬提爾達,到我的房間裏你就不用穿衣服了!”非人哄鬧著扯她身上剩下的布料。

“滾開,別用你又熱又黏糊的肉手碰我!”馬提爾達除了四肢和頭,剩下的部分都是韌性十足的零件組成。她不會因為撫慰得到快感,她舍棄了那部分,讓機械為她工作。

“馬提爾達,馬提爾達,發發善心,讓我在你那裏預支薪水,發薪日你會收到我的錢!”

剛來這裏的非人們沒有工作,馬提爾達對空口白牙的起哄感到厭煩。她從舞臺上下來,穿過伸出無數只手的人群,非人們要把她淹沒。無論到了哪裏,周圍都會變成深淵巨口把一只可憐的美麗羊羔吃掉。

“你要工作,為誰工作?”

小女孩的聲音從非人頭頂傳來,小桃花站在航道上一腳把帝江踹下來。

帝江撲閃著四只小翅膀,毛絨絨的身體像土豆在人群中撞來撞去,停在馬提爾達的腿邊蹭一蹭身子。直到它坐下,人們才分清哪邊是它的頭,哪邊是屁股。

“人類小姑娘,看起來不經打”,非人們嘲笑,“猜猜她能接下一拳嗎?”

“你想打我嗎?”小桃花飛到那個刺青癩子頭非人面前,坐在航道邊緣放低姿態,“試試看,第一次赦你無罪。”

“哈哈,”非人們哄笑,小女孩跟他們講有罪無罪,在他們眼裏沒有法律,無需赦免,一群亡命徒才不會跟你講道理,也不會對小女孩手下留情。

癩子頭側過身子蓄力,拳風吹起小桃花額前的碎發,比她臉大兩倍的拳頭靜止在空中。

“打她啊!”

“上啊,讓她的頭像花一樣綻放!”

“讓她和我們一樣,該死的人類奴隸主!”

癩子頭試圖抽身,拳頭卡在空氣中一動不動,“她是個女巫(異能者)!一起上!”

群狼圍飼,蜂擁而上,馬提爾達張開雙手阻擋,碎布片掉在地上被踐踏。

“莉莉斯讓我和你們打招呼。。”

癩子頭的拳頭把自己的頭打飛,脖子裏的電線冒火花。非人們飛撲過來,像舞臺劇演員一樣突然靜止,每個動作都展示身體的極致張力,隨後像爆炸時的彈片飛得到處都是。

“工作機會有很多,快遞、外賣、花店、酒吧、料理、飼養機械白鴿、招待來客的賓館的前臺和客房服務員,航道關卡收費員,負責表演的跳梁小醜……大區成立後你們隨時可以去死”,癩子頭的身體被扔出街道,引力場將他撕成廢鐵和血霧,只剩一個頭顱在那裏瞪著兩只電子眼。

帝江歡喜地跑去把那只頭顱馱到背上。

“也可以去阿依波塔那裏領職位和薪水。”小桃花扯下某個非人身上的外套送給馬提爾達,“見到各位並不開心。初次見面,認清你們的國王。”

非人們面面相覷,馬提爾達用外套將自己裹緊。

“我喜歡你,像八音盒裏的跳舞小人,去陪某個銀發睡美人正合適。”

九頭相柳緩緩爬進人群,機械巨獸驅散人群向馬提爾達低下一個頭顱。

馬提爾達斜坐上去,天空航道碎片在相柳身下合成一塊方形平臺。布片在夜空飛揚,小桃花帶著馬提爾達揚長而去。

囚徒們很快認識到他們必須在新國度裏安居樂業,假扮良民,這裏比地面更難逃離。獨立的算力系統、殺傷力強大的引力場、四面臨海、專制的女巫國王。

“接下來就是請各區做客了。”

林秋深倍感輕松,迷榖系統不是他的權限範圍,那幾位必須親自登城。

林秋深不用主持線上會議,不參與地面事物討論,不用當出頭鳥,成功保持中立。如果大區負責人不同意第七區成立就會被困在登陸城中,這裏的機械非人能把他們耗成花甲老人。

如果林秋深樂意甚至可以不管他們,選幾個承認第七區的上任。

“呵,一步也沒讓我為難。”

白澤不愧是解語花,當今人類和神差得遠呢。

「002:數據采集完成,以神的名義邀請大區負責人會談,務必邀請玄牝。

921總院公布拓荒顧問獻祭的消息。我這裏有段錄像,111教院安排發布。

教院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地面混亂,趁負責人離開好好打掃衛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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